【渣反】全世界（10）
★冰秋原作向
☆大量私设
☆OOC在我，人物在秀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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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千草峰脚下是一片花海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被遮掩其中，在层层起伏的花浪之中毫不起眼。
山中并无人巡逻，是以沈清秋他们折腾半天，也没人发现。不过也难怪，逃出山洞之后，在外面回望过去，竟然看不出一丝打斗过的痕迹，恐怕只能等到地牢下次有人来巡逻时候，才会有人发现洛冰河已经越狱了吧。
“洛冰河”神色戒备，几乎是吼道：“滚！”
马上，他又怒道：“你这杂种才应该滚回去。”
然后自己又笑了，挑着嘴角道：“我还会回来的。”
沈清秋目睹了精分现场，不知所措。
“洛冰河”笑完，身子一软，一头扎在沈清秋胸口。片刻，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：“师尊……”
他紧贴在沈清秋身上说话，沈清秋的胸膛被震得发痒，他长出一口气，卸掉了全身防备，伸手拍了拍那颗小脑袋，轻声道：“嗯。”
终于回来了。回来就好。
洛冰河顺着头顶的手往上探去，想牵住沈清秋的手，结果摸到了一只湿淋淋、浸满了温热粘稠液体的袖子，登时浑身都僵住了。头刚抬起来，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。
洛冰河直起身子，一点一点掀开沈清秋的袖子，看到里面也是血肉模糊的，竟然找不到伤口在哪，更加崩溃，眼泪已经有流下的趋势了。沈清秋自己低头看了一眼，居然也觉得有点惨。不过，其实伤口并不深，只是血流得多了点，看起来挺严重的……
沈清秋赶紧撑起身子，又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他头顶，道：“没事的，赶紧出去，找个地方洗洗就好了。”
洛冰河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，手上一点力气也不敢使，生怕弄疼了沈清秋，将碰不碰的，惹得沈清秋有些发痒。他抽了一下鼻子，小声说道：“怎么可能没事？师尊，我才不过睡了一会儿，你怎么就伤成这个样子了？”
沈清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，心想，真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，不值得哭。不值得哭的……
不过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，安慰了洛冰河两句，就切入正题，道：“你说你刚才睡着了，是什么时候的事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？”
洛冰河一听到这话，眼泪马上收了回去，沈清秋心里猛地一沉：得，肯定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了。
于是他又说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，先出去，找个地方把事情捋清楚。”
洛冰河点点头，从他身上站起来，又拉了他一把。随即把外袍脱下，递了过去。沈清秋先是一愣，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——
沈清秋染血的白衣太过显眼，容易被人记住行踪，让追兵有迹可循。沈清秋披上洛冰河略有些大的衣服，把自己的袖子卷了几道，小心藏好，反复确认从外面看不出端倪了之后，这才寻了个方向，朝山下跑去。
02
两人专挑小道，并未遇到太大阻碍，看来他们出逃的事情还没暴露。只是偶尔遇上一两个落单的巡山弟子，都被轻松放倒。两个人还一人捡了把趁手的剑，也顾不上品色了，手里有个兵器总比没有好，更关键的是，仙剑可是重要的交通工具。
刚下山，他们就各自御着剑，朝某个四处游玩时住过一段时间的村子去了。
二人对这个村子都还算熟悉，很快就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。洛冰河打了些温水，一点一点地用布巾擦去沈清秋伤口上的血污，每擦一下，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一分，像是比他还疼似的。
沈清秋有意转移他注意力，问道：“你说你之前睡过去了，然后发觉了一些奇怪的事，是什么？跟……”沈清秋拿捏着措辞，道：“另一个‘洛冰河’有关吗？”
洛冰河拿着布巾的手顿了一下，点了点头道：“应该就是他。”
沈清秋又问道：“是你在牢中时的事吗？”
洛冰河道：“……是。地牢的门关上之后，里面就什么也看不见，什么也听不见了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，是站着还是躺着……”
沈清秋忽然想到，洛冰河曾经被自己打下无间深渊，那时恐怕也是这样，不知自己是谁，身在何处，不知为何终日厮杀，又觉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，连自己必须受此等苦难的意义都不明白。他最后熬过来了，这很好，但沈清秋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再回忆起这样的煎熬了。
不知不觉，他已经用一只手臂揽住了洛冰河，下巴抵在他头顶，拍着他的背道：“好了，好了，没事了，已经过去了。”
相拥片刻，沈清秋松开了他，继续问道：“然后呢？你是怎么发现他的？”
洛冰河道：“说来惭愧，弟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是梦魔前辈提醒的。”
沈清秋道：“梦魔？”
洛冰河道：“嗯。梦魔前辈说，有什么人正在试图侵占我的意识。”
沈清秋了然：“那一定是另一个洛冰河了。”
洛冰河洗完手腕上的割伤，又开始帮他清洗肩背上的擦伤，道：“没错。他原本想要将我的意识彻底赶出去，但我及时逃进了自己的梦境里，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，但他也拿我没办法。”
他终于清理好了沈清秋的伤口，取过一块干净的绷带，帮他把手腕包扎得整整齐齐，继续说道：“据梦魔前辈说，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试图侵入我的意识了，但一直没有成功，直到我被关进地牢时候，露出破绽，才让他得了手。我在梦境里躲着时，也一直在寻找时机，后来发现他忽然间心神激荡，就和前辈联手，把他赶了出去。”
沈清秋很不想承认，泰山崩于眼前仍能扭头就走的冰哥，一瞬间心神激荡，是因为被他吐了一口唾沫啊……
洛冰河歪了歪脖子，迷茫道：“师尊……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沈清秋心虚地移开视线，连道：“没有，没有……”
脸盆里的水倒映出窗格的影像，被微微拨动的水面扭曲得失真。
沈清秋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，赶紧问道：“冰河，他现在在哪？不会还蛰伏在你的意识中吧？”
洛冰河摇了摇头，在水中把布巾洗净，道：“没有，他似乎也不能在这边待太久，已经回去了。”
沈清秋松了一口气，又听见洛冰河捏响了手指骨，恶狠狠道：“他居然敢弄伤师尊，要是再让我见到他，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！”
听得出，他的狠劲儿是发自内心的，沈清秋暗自汗颜：其实这也不全是被“洛冰河”弄出来的啦……
03
沈清秋心中满是疑惑，却依稀觉得，洛冰河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。但不是在冰原里那种，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，说不上来，似乎是有点……
没精打采？
沈清秋道：“冰河？”
洛冰河并不抬头看他，手里不知在忙些什么，回应道：“师尊，怎么了？”
沈清秋：果然。
他招了招手，示意洛冰河过来，坐在他面前的板凳上，然后道：“冰河，你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洛冰河依然低着头，不去瞧他。
沈清秋：是了，又闹别扭了。
沈清秋叹了口气道：“是不是他对你说什么了？”
洛冰河上半身挺得笔直，两手放在膝盖上，看起来乖巧得很。他微微转开头，说道：“……没有。”
好的，那就是“洛冰河”真的跟他说了什么打击他自信的话了。
沈清秋往前挪了一点，依然看着他的脸道：“傻孩子，你有什么事不跟为师说，还准备跟谁说呢？难道又要像过去那样，自己一个人扛着吗？”
洛冰河手指绞尽了衣服，终于小声说道：“他说……我其实就是另一个他。”
沈清秋心想：以洛冰河的智商，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吧，不然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？而且他们以前还有过互换的经历。
洛冰河继续说道：“他说我和他骨子里是一模一样的，我本来就应该是他现在这番模样。”
沈清秋头皮一阵发麻，他忽然明白“洛冰河”想要做什么了。
他想要夺走眼前这个少女洛冰河的全世界。
所以他想要把两个人的灵魂对掉过来，这样他就可以占据洛冰河所拥有的一切了。
但是，沈清秋却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。
若是还没获得金手指，开启复仇路，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巅峰的“洛冰河”，做出这些事还可以理解，但他现在已经拥有那么多东西了，他杀掉了所有想报复的人，后宫成群，平心而论，他的修为造诣应该也在这个洛冰河之上。
所以他到底还想要什么……
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，关键是要阻止“洛冰河”的阴谋，真的让他的灵魂换过来，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痛恨的那些人再虐杀一次，其中包括沈清秋？
而且……
赶紧哄好少女洛才是正事，没看沈清秋才犹豫两下没及时答话，他都快哭了吗！
沈清秋笑着说了声“傻孩子”，然后站起来，双手绕过他肩头，静静地拥抱着他，许久才又说道：“你记住，你跟他不一样，你不是他，也不会成为他。”
洛冰河反手搂住他的腰，闷声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沈清秋打断他道：“没有可是。你相信为师，这里面的故事很长，等以后有时间了，我会一点一点讲给你听。总之你现在先放心，你就是你，不会变成其他任何人。包括另一个‘洛冰河’。”
洛冰河迟迟没有回应，只是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。
04
一边休整，沈清秋一边把事情又梳理了一番，发现还是有一些事情没弄明白，于是问洛冰河道：“冰河，你以前有没有试过类似这样，可以直接进入另一个人脑海中，控制他身体的招式？”
洛冰河咬牙：“弟子不才，没有试过。”
沈清秋赶紧道：“不不不你别想多，我没有这个意思……”然后又道：“你现在试试，看能不能进入我的意识？”
于是，沈清秋端正了坐姿，双眼直直地盯着洛冰河，两人大眼瞪小眼，瞪了半天，还是洛冰河先闭上了眼睛，道：“不行。”
沈清秋摸摸下巴，沉吟道：“会不会是这样，你不是说在地牢里，不知自己究竟是睡是醒吗？有可能是不知不觉睡着了，然后他就利用梦魇之术趁机侵占了你的意识。”
洛冰河点头道：“确实有这个可能。”
沈清秋道：“好，我们试试。梦魔前辈？梦魔前辈听得到吗？帮个忙，把我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，感觉脑袋一沉，就往桌子上栽去，一阵天旋地转，再睁眼看时，已经和梦魔坐在一起喝茶了。
沈清秋：“……前辈你真性急。”
梦魔嗤道：“哼，时间紧迫，哪有功夫看你们年轻人打情骂俏？你刚才提出的想法很有道理，因为我察觉，对方也有造梦高手助阵，不过还是老夫技高一筹。哼。”
沈清秋心想：那很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梦魔了，不过那个洛冰河对梦境的控制力更加炉火纯青，即使没有别人帮忙，应该也能独立达到目的。
没喝两口茶，梦魔眉头一皱，放下茶杯道：“呦呵，有人叫老夫了。你先自己待一会，我去去就来。”
结果，沈清秋到底也没等到梦魔回来，就悠悠转醒，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正靠在洛冰河怀里，他面色如常起身，整了整领口道：“怎么样，成功了吗？”
洛冰河道：“还是不行。不过梦魔那老家伙胆子越发大了，我方才跟他讲了讲道理。”
沈清秋看着洛冰河又握拳头又捏手指的样子，眉毛狂跳，心道：所以你是怎么跟他讲道理的，揍一顿吗？还有，你刚才脱口而出叫了他“老家伙”你知道吗？你不是一直叫他前辈的吗！
沈清秋自己倒了杯茶水，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，道：“那看样子，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。”
洛冰河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我也觉得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，齐声说道：“心魔剑。”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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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集预告：冰哥阴谋小小揭秘
敬请期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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