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渣反】全世界（5）
★冰秋
☆秀式低魔背景
☆其实依然是日常
☆剧情极其俗套
★本章开始有大量私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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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沈清秋从平整的石阶上走出，踏上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。
这也说不上是暗道什么的，十二峰上都多多少少有几条这种小道，主要是供抄近路使用。
没错，就是抄近路。修路也是需要人力的，在苍穹山这种怪石嶙峋的獦獠山上修路就更要人力。所以自然是能简就简，只修上下山的主路，为了照顾到山上的各处主要景点，啊不，主要处所，那些主路肯定是曲曲弯弯的。两点之间直线最短，除了好面子，或者办正事走场面的客观需求，很多弟子都会选择绕开大路走捷径，踩着踩着，也就成了这样的原生态羊肠小道。
沈清秋沿着这条小道走到尽头，便来到了岳清源的住所附近。
岳清源住所周围并没有巡逻或者守卫的弟子，看来是是先支开了他们。
沈清秋举手，轻叩门扉三声，低声道：“师兄，我进去了。”
岳清源居所背光，屋内格外清凉。
沈清秋踏进会客厅，发现岳清源已经负手在那里等着了。
他回过头，轻轻一摆手，带起一阵风，吹上了刚才虚掩着的门。
岳清源一开始并未开口，沈清秋摸摸下巴，不知说些什么好，好在这时，岳清源扬起下巴，指了指侧面的卧房，带头走了进去。
迟疑一下，沈清秋便跟上了。
进了卧房，岳清源又关上了第二道门，这才道：“为何又回来了？”
沈清秋道：“不是你让我留下的吗？”
岳清源不语，抬眼看向他。
沈清秋继续道：“你方才在我肩膀上敲击，看似无心，但我数了一下，你先是敲了九下，然后停顿一会，又敲了一个六，最后是一个七。
“九是沈九的九，七是岳七的七，六同留，这不就是让我留下到你住处的意思吗？”
岳清源耐心听他解释，眼中似有异彩一闪而过。许久，他颤抖着嗓音道：“小九，你这算是应了吗？”
沈清秋一时语塞，顿了一顿才摇头道：“掌门师兄，这是两码事。”
岳清源眼里那短暂闪现的光芒又淡了下去，他闭了会眼睛才道：“抱歉，清秋师弟，是我失言了。”
岳清源往屋里又踱了两步，沈清秋这才发觉，方才被他身体挡住的屋子西北角，摆着一张小小的供桌，案上还放着只香炉，里面燃尽的香灰积了薄薄的一层。
但是供桌上本该安放牌位的地方却蒙着一层黑布，不知这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或者先祖。
好奇不过在沈清秋心中停留片刻，他便转回视线，看着岳清源问道：“师兄，你把我留下，应该有更要紧的事要说吧。”
岳清源点点头，右手探入左边袖口，摸索一阵，取出一只精巧的钥匙，放在了沈清秋手心，然后道：“去吧。”
沈清秋甫一触碰到这样冰冷的事务，心脏便跳得快了一些，但他还是不敢置信地问道：“……师兄？这是什么。”
岳清源低声道：“地牢在千草峰地下，绕过花田就到了。”
这话已经再明了不过，这枚钥匙，就是拘禁洛冰河的牢房的钥匙。
沈清秋攥紧拳头，指节被硌得生疼，胸膛里一阵暖意升起，直波及到了眼眶。沉默良久，不知说什么好，只得无甚作用地道了声，“谢谢”。
岳清源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，手指按着太阳穴，看起来更加疲惫了，说道：“今早还有几位掌门传信来，询问梦魇的事，想必不少门派都已经知晓。我必须做做样子。”
沈清秋赶紧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再多不用说了。
也不能再说了。沈清秋着实有些着急，担心洛冰河是一方面。另一方面，方才岳清源说了，别的门派的人也已经知道了消息，兴许正在往苍穹山赶的路上，若是等他们来了，那就真的谁也走不了了。
于是，沈清秋匆匆道了声谢，就握着钥匙走了。
岳清源却在身后叫住了他：“清秋。”
沈清秋停住脚步，并未回头。
岳清源继续道：“苍穹山是你的后盾，所言非虚。”
沈清秋吞了口唾沫，才再一次说道：“谢谢。”
于是绕上另一条小道，直奔千草峰去了。
02
地牢建在千草峰地下，这听起来有些扯淡。不过细想一下，也是有那么点道理。
千草峰是做什么的，种药做药卖药治病一条龙。既然要种植草药，就免不了巧妙利用山中的特殊地理环境，就像岩壁、洞窟之类的。
方才岳清源所说的“花田”，就是其中一个。
花田之名，听起来好似一处风光动人的休闲之所，实则不然。
“花田”其实是建在千草峰地下的一处天然洞穴之中，养的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药草，其中甚至以食人花、剧毒草之类的危险植物居多。
想必又是当初向天打飞机大大为了炫耀自己卓越超群的想象力，专门挖的大坑，专门用来提供各色奇花异草，结果随着世界版图的扩大，把这一茬给忘了。
沈清秋扶额。这么一来，他也无从从阅读原著之中获得预见性的经验了。
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。那就是喜欢生活在黑暗中的植物，一般都怕光。
沈清秋右手探入怀中，捏了捏几粒小小的玄阳火种。至少有个保命的法宝在，他觉得心沉下去了一些。
沈清秋蹑手蹑脚地从花田边上绕过，走进了一条深邃的洞道。
洞顶滴滴答答落下水来，如同淅沥小雨，沈清秋小心翼翼地走在道路中央，离两边地面和墙壁上的青苔远远的。
这些青苔并非有毒，相反，它们都是名贵的药材。外面寻遍名山才能求得一丁点的草药，这里却长得密密麻麻，沈清秋都担心一脚下去，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结出来的珍稀物种就被他踩没了。
洞穴像是迷宫般错综复杂，沈清秋牢记岳清源告诉他的口诀，一步一步计算着赶路，终于在拐过一个弯之后，听到隔壁洞窟传来了说话声。
“……我守着就行，你下去吧。”有人说道。
另一个人惶恐地回复道：“师父，不必劳烦您亲自前来，弟子一定尽力看守，请师父相信弟子！”
那人好像踹了石壁一脚，发出一声闷响，然后道：“少废话。”
那位弟子就真的没再废话，麻溜儿地下去了。
那人的脚步声向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，沈清秋这才从阴影里走出。
他心想：这下麻烦了……
原本想着轻伤几位看守的百战峰弟子就能得手的，但是现在真的麻烦了。
沈清秋拐过最后一个转角，前方守在牢房前的那人转过身来，无言地盯着他。
柳清歌。
03
沈清秋揣着手走出，口中讪讪道：“柳师弟…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……”
“哼。”柳清歌抱着双臂，错开了身子，道：“应该说你来的恰好是时候。”
百战峰是苍穹派的前锋，战斗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的。
而柳清歌则是百战峰的前锋。
柳清歌曾经无数次于险境中，为苍穹山开出一条道来，也无数次挡在沈清秋身前，替他接下攻击。
若说岳清源像是他的后盾与靠山，那柳清歌就像是一把尖刀，为他披荆斩棘。
而此刻，他又一次为沈清秋打开了一条道。
短短几步路，最后几步路，沈清秋终于把钥匙插进了地牢的锁孔。
咔嗒一声，铁门开了。
一个黑影瞬间冲了出来，一头扎在他的胸口，委屈地低声道：“师尊……”声音太近了，震得他胸膛嗡嗡作响。
苍穹山的地牢，没什么特别的，只是不透光，也完全无法听到外界声响，普通人怕是一刻也待不下去，即使是意志坚定的修仙之人，若是住上几天，怕也要憋出毛病来。
洛冰河此次在里面待了几个时辰，若说他一点也不怕，沈清秋绝对不信。他腾出一只手，拍了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，轻轻推了他两把，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出去再抱，有人看着呢。”
说完，沈清秋自己都觉得脸红。大难当头，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过多停留会有危险，而是担心被别人看见……
这个“别人”，指的自然是早就背过身去，仰头看洞顶，恨不得把眼睛都塞进石头里的柳清歌。
推了两把，洛冰河还是不情愿地放开了沈清秋，直起身子，继续可怜巴巴地盯着沈清秋看。
沈清秋牵了他的手，算是给了点甜头，又道了声：“走吧。”然后便冲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谁知，身后传来一声拔剑的蜂鸣。
柳清歌平举乘鸾，道：“不能就这么让你走。”
沈清秋马上会意，松了洛冰河的手，掌中聚起气力，准备同他把这出戏演完。
柳清歌执剑刺来时，沈清秋还没摆好架势去接，洛冰河已经目光一凛，从他旁边闪出，一章击向柳清歌握剑的手。
沈清秋这才想起，刚才洛冰河在地牢中，听不见外面的说话声，自然不知道柳清歌是个什么态度，再加上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就有些龃龉，洛冰河怕是动了真格。
他赶紧喝到：“冰河！”同时攻势一转，已经化作去拦截洛冰河的动作。
可是洛冰河出手奇快，转眼已经一掌击在柳清歌小臂。甫一触碰，洛冰河就明白了百战峰主人这一招是多么豪迈的放水，可是收手已经来不及了。只听一声脆响，柳清歌的右臂已经垂了下去。他还牢牢握着剑，但那只手即使没有彻底折断，也至少伤了筋骨。
柳清歌脸色铁青，一抬脚踹向洛冰河胸口，他整个人向后飞去，接连撞塌了几道石壁。
不知这一下得葬送了多少稀有药材啊……沈清秋不合时宜地心疼。
一片狼藉之中，洛冰河已经站了起来，黑着脸准备打回去。
柳清歌把乘鸾换到左手，也准备迎击。
沈清秋大为头疼——
原本好好的里应外合，怎么突然就变成自相残杀了呢！
这两个人现在恐怕已经忘了要干嘛，只想着赶紧分出个胜负才好。反正让柳清歌“假装负伤”的任务目标已经达到了——好吧，过火了，不是“假装”了——沈清秋赶紧挡在两个人中间，一面对柳清歌道了声“对不住”，一面抓住洛冰河手腕，撕扯着他跑了。
他们身后，柳清歌又冷冷“哼”了一声，忽然用左手里的乘鸾，猛地斩向了自己的右臂，让那只伤手之上又添了一道狰狞的血痕。之后，他好像是觉得还不够一样，调转剑锋，毫不犹豫刺进了自己的小腹。
利剑穿透身体，直到剑尖从背后穿出才停下。
片刻未停，他又开始缓慢抽出腹中长剑，用衣服擦干了上面的血迹，远远抛在一边，这才像是做完了全部工作，终于可以休息了，剧烈地喘着气，贴着石壁坐了下来。
于是，再过几个时辰后，各路掌门携带亲眷弟子来到苍穹山之上时，得到的答复却是：洛冰河和沈清秋师徒，合力重伤守卫柳清歌，桃之夭夭了。
当然，这都是后话，现在的沈清秋，在千草峰的地下，迷失了方向。
他是严格按照岳清源的口诀走的，可是越走越奇怪，似乎早已偏离来时的路线。这次转过一个洞口之后，更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。
洛冰河皱着眉头，捏紧了他的手指，问道：“……师尊？”
沈清秋恍然大悟：刚才洛冰河和柳清歌大打出手，破坏了山洞的地形，所以原先的口诀不管用了！
但是明白了也没用，改变不了他们已经迷路了的事实。
忽然，沈清秋感到了一阵从脚下升起的寒意。随即，地面似乎传来了轻微的“咔咔”声。
沈清秋心道：不妙。
然后，地面发出巨大的破裂声，整个坍塌了。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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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手指的梗来自西游记哈哈哈哈……
今天的沈仙师，依然在渐渐变gay呢。
下集预告：冰秋地心历险记。
敬请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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