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杰】跟踪不是好习惯
☆双杰友情向
☆双杰都是十一二岁
☆流水账小日常
☆私设和OOC都在我，人物在秀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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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在莲花坞，小辈的弟子出门总是需要格外小心翼翼。
某日下午，六师弟做完了练习，跟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，随意找了个由头，便自己溜回房间了。
过会再出来时，已经换了身常服。
他从房门里探出半个脑袋，往走廊两侧细细打量一番，才整理着衣衫走出，又回头轻手轻脚地把门锁好，往离开莲花坞的方向走去了。
魏无羡蹲在屋顶，捂着自己的嘴，两个肩膀一直在一抖一抖的。一直到六师弟走远，他才松开自己，放声笑了出来。
江澄看着他倒在房顶上，捧着肚子滚来滚去，没好气道：“你是要把屋顶掀了才高兴吗？别笑了。”
魏无羡收了声，道：“江澄你先把钱拿来，愿赌服输！”
江澄站起身，抱着手臂道：“还未必呢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你这人怎么能赖账呢？你看六师弟，专门跑回来换下那一身汗的校服，穿着他最别致的衣服跑出去，不是去见女孩子，还能是什么？”
江澄道：“你以为谁都是你吗？满脑子想着拈花惹草？”
魏无羡道：“不不不，应该刚好相反才对，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，都会同意我的观点的。是你太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了，才会觉得我想多了。”小孩子还不懂得什么男人女人，却已经开始喜欢用“男人”自称了
江澄三毒出鞘一寸，低声道：“什么意思，我难道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？”
魏无羡佯装惊讶，向后跳了一大步，叫道：“天哪！你居然听明白了我的话！”
江澄拔剑便刺，魏无羡轻轻巧巧一个翻身，便从屋顶上落下了，仰头对上面的江澄喊道：“快走吧，再不走要跟丢了！既然你不愿意相信，我们就跟去看看，六师弟到底是不是去见姑娘的！”
江澄“哼”了一声，也从屋顶跳下来，两人远远跟着六师弟，出了莲花坞。
02
六师弟在镇上某一繁华处的酒馆门口停下，静候原地，时不时向周围环视一周，很明显是在等人。
魏无羡和江澄就立在酒馆对面的一条小巷里，透过面前的小摊暗中观察，惹得摊主频频怒目。
不久，六师弟似乎看见了他要找的人，眼睛一亮，有些踌躇，但还是上前搭讪了。
来者是一个颇为瘦小的小姑娘。
魏无羡拍了江澄一把，道：“怎么样！”
江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，道：“别得意太早，看到最后。”
六师弟一开始神色略显紧张，反而是那小姑娘说话比较多，说着说着，那小姑娘忽然笑了，她一笑，六师弟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。
实在不能怪六师弟不具城府，而是那姑娘的笑容太过甜美，就像是梨树上第一朵盛开的花一般，就连远远看着的魏无羡，也在这笑容面前不能自已地勾起嘴角。
但那小摊的摊主却看不下去了，回头对他们道：“你们这两个小鬼怎么回事，要买就买，不买就不要在这里赖着不走，挡到我做生意了！”
江澄被他叫了一声小鬼，脸黑了不少。魏无羡却像没事人一样，越过老板肩膀看了一眼，道：“你是卖什么的？哦，卖瓜的是吧，好的，给我来两块瓜。”说着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钱，也没数，直接递给老板道：“不用找了，多的我下次再来吃。”
老板愣愣地看着塞进手里的钱，转身切了两块瓜，递了过来。
魏无羡分了一块给江澄，江澄看他一眼，道：“又乱花钱。”话还没说完，已经咬了一口。
两个少年吃着瓜，继续围观自己师弟。
六师弟跟那姑娘已经聊了一会了，这会正从怀里摸出一小包不知什么东西，递给那姑娘，那姑娘接过包袱，连连道谢。
让魏无羡没有料到的是，她拿了东西，居然就这么走了。
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，皆是不解。
那姑娘和六师弟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算暧昧，但就算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老家的妹妹，也不应该这么疏离，难得见上一面，没说几句话就走了。还有，也不知六师弟递给她的那包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魏无羡对江澄道：“去问问？”
江澄甩了瓜皮，道：“走！”
云梦周围的几个镇子，魏无羡和江澄都熟得很，在小巷里飞快的穿梭一阵，便迎面截住了六师弟。
魏无羡假装惊讶，远远打招呼道：“咦？这不是六师弟吗？江澄你说巧不巧？”
江澄道：“你也又事来镇上吗？”
六师弟眼眶略有红色，笑了笑道：“大师兄，公子，你们也在啊……”
魏无羡上前揽住他道：“看你刚才跟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有说有笑的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，来跟师兄讲讲？”
六师弟怔了一下，才道：“哈哈哈……其实那是我在老家时的一个玩伴。”
江澄道：“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了吗？”
魏无羡又挑衅般向他伸出手掌，道：“赌金拿来吧！”被江澄一巴掌拍开。
六师弟道：“青梅竹马算不上，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，但前几天收到她的信，说她母亲病重，来云梦这边瞧医生，我想着，毕竟之前关系不错，能帮就帮一把吧。不过……”
江澄道：“不过怎么了？好说，我跟父亲讲一声，看江家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六师弟赶紧道：“不不，公子，不必了！她母亲昨天已经病逝了，正赶着回去发丧。我刚才也只是随了些份子。”
江澄怔怔道：“……是吗？”
六师弟道：“不过还是谢谢你啊，公子。”
江澄不知说什么好，只得道：“不用。”
六师弟看了眼同样语塞的魏无羡，道：“但是啊……公子，还有大师兄，从这个位置应该看不到我和那位玩伴见面的地方吧。你们……难道是跟踪我过来的？”
魏无羡和江澄眼神飘忽，齐声道：“没有！绝对没有！”
03
回去之后，魏无羡和江澄安生了两天。这一日，他们正在莲花坞偷莲蓬时，忽然看到江厌离从岸边匆匆走过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均是诧异神色。江厌离平时很少出门，像这样不提前知呼一声，就独自出去的更少。
江澄纳闷道：“我姐这是去做什么？走，跟上看看。”
魏无羡“哎”了一声，手中竹篙撑起，小船划得飞快，在莲叶间荡起一串涟漪。
小船靠在岸边，江澄两下栓好缆绳，两个少年沿着湖畔一阵狂奔，没用多久就追上了江厌离。她并未走远，只是进了莲花坞附近的一家药铺。
魏无羡微微皱起眉头，对江澄道：“怎么回事，师姐生病了吗？”
江澄也露出担忧神色，道：“不清楚，今天早上还见过她，并未觉得她气色有异常啊……”
魏无羡道：“要是能弄清楚她买了什么药就好了。”
江澄按下魏无羡的头道：“趴下，她出来了！”
两个人趴在路边几棵灌木后，直到江厌离的脚步声远去，才从草地上跳了出来。
江澄径直闪进了药铺，踮起脚尖揪住老板就问：“阿叔，我姐刚才买了什么药？”
药铺老板自然是认识江澄的，他弯着腰，叫道：“哎呦哎呦，江公子你先放手，我要喘不过来气了……”
江澄赶紧松开两手，又问道：“她来你这里买了几副药了？都是治什么的？”
老板整理了一番衣领，道：“没什么，普通的治疗伤风的药剂罢了，今天第一次来买，可能是刚染上罢。”
魏无羡也从药铺外跟了过来，神色里俱是担忧，道：“师姐染上风寒了吗？”
江澄道：“不知道啊……刚发病的话，确实可能看不出症状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师姐今早还给我们两个做早餐呢……”
江澄道：“你那能叫早餐吗！都快吃到中午去了！都是你天天起这么晚，师姐把你的饭热了又热，才会累病的！”
魏无羡本能地去瞪他，却又找不出话反驳。
两人对骂一路，不约而同到了江厌离房门前，想要进去探病，结果发现江厌离并不在房中。
正准备再去厨房找找，却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那是虞紫鸢的房间。是虞紫鸢的声音。
魏无羡伸出手指，向上指了指，没有说话，江澄却会意了，踩着隔壁房间的窗棂，轻巧地一跃而起，连半开的窗户都没有惊动，就极稳地落在了房顶。
魏无羡紧随其后，也爬了上去，两人又是一跃，跃过两间房子屋顶间狭窄的间隙，跳到了虞紫鸢的房顶上。
两人早就把莲花坞摸得滚瓜烂熟，连虞紫鸢屋顶有一块松动的瓦片都一清二楚。二人不动声色地挪开它，朝里面看去。
模模糊糊，看到虞夫人正卧在床上，手中端着药碗大口饮下，喝了一半，似乎是呛到了，猛烈地咳嗽起来。江厌离赶紧凑过来，替她拍背顺气，她咳了几声，推开了江厌离的手，把剩下的药液一饮而尽。
魏无羡抬头看了江澄一眼，发现他早已离开了那个偷窥的小缝，坐在旁边，双手抱膝，脸上尽是说不出的难受神色。
魏无羡把瓦片轻声盖上，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江澄。
虞紫鸢生性好强，修为也高，她和江枫眠就像是莲花坞两座永远不会倒下的靠山，虽然是人总会生病的，伤风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，但这若是跟那个雷厉风行的虞紫鸢放在一起，就总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错觉。
江澄神色木然，轻声道：“阿娘她怎么会生病呢……”
魏无羡揽住他的肩，把他从房顶上拉下，江澄一惊，差点摔倒，踉跄了一下才在长廊上站稳，用口型不可置信地说：“你干嘛！”
魏无羡推他了一把，道：“去看看吧。”
江澄好像没听懂，被他推得身形一晃，依然迷茫地看着他。
魏无羡又道：“担心的话就进去看看吧，陪她说会儿话。”
说完，他自己便单手撑住走廊旁的木栏，翻进院子，负着手跑走了。
虞紫鸢不喜欢他。
所以，大约她生病时，也是不希望见到他的。
走了两步，魏无羡回头看了眼虞紫鸢的房间，发现江澄已经不见了。
想是进去陪母亲了吧。
04
没人陪着祸害云梦，魏无羡难得觉得有些无聊。
正想着要不要跳进池子里抓几条鱼，忽然看见江枫眠风风火火地从校场经过。
魏无羡心道：江叔叔很少这么着急，难道是江家出了什么大事？魏无羡行动比思考更快，正想着，已经跟着江枫眠出了莲花坞。
他没想到的是，江枫眠出了门，没有御剑，而是就近去了另外一家药铺。
魏无羡大惊：难道，江叔叔也生病了吗？
只见江枫眠垂手，与药铺里聘请的郎中交谈几句，具体内容听不太清楚。
于是，魏无羡又走近了些。
这下听清楚了，只听江枫眠对郎中道：“并非本人身体有恙，是家中娘子，偶感风寒……”
魏无羡觉得有什么甜丝丝的东西在心中弥漫开了。他突然很想把江澄叫过来分享这一幕，他只恨不得自己是个什么丹青高手，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这一幅美妙的画面，或者自己修为高深，可以千里传音。
药铺外，有一只学飞的雏鸟略过，斜斜擦过一个鸟巢。它奋力扑闪几下翅膀，终于稳稳停在了自己窝里。
两只成鸟和另一只雏鸟叽叽喳喳叫着，将它拥入怀中。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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