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渣反】全世界（4）
★冰秋
☆秀式低魔背景
☆其实依然是日常
☆剧情极其俗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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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穹顶峰上。
十二峰主人团团坐着，围满了一个大圆桌。至于各峰的弟子，则在下面的小桌挤着。苍穹山上一向长幼区分并不十分明显，掌门也好、峰主也好，普通弟子也好，菜式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，长幼席分开也只是为了说话方便些。
不过小桌上的菜菜汤汤，分量上都会少一些罢了。没看百战峰的那几桌都抢得打起来了吗？
柳清歌也不管，大口喝酒，大口夹菜，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。
主人都没吭气，其他人也不方便管教，只得强忍了这份吵闹。
仙姝峰的氛围和他们这些吵吵闹闹的形成了鲜明对比，一个个肤白貌美的仙子躬亲有爱，互相夹菜，时不时低声聊两句天，看得沈清秋心中一阵荡漾。
倒不是说他色心大起什么的，只是人嘛，看到了美好的事物总会心情变好的。
尤其是柳溟烟，此时背对着沈清秋，也在斯斯文文地吃着饭。沈清秋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：柳溟烟整日戴着面纱，刚才就坐时也没见她取下来，那她是怎么吃东西的呢？
沈清秋在脑海中构想出了好几种操作，都觉得不够可行，自己就给排除了。
正在好奇，身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咳。
沈清秋反应过来——对哦，也不是完全长幼分坐的嘛！这孩子也在的嘛！
刚才进来的时候，沈清秋看见十二峰主人的专席上居然摆了十三张椅子，心中了然。
老脸微红的同时，装着傻带洛冰河坐下了。
本来这么多年过去，沈清秋脸皮已经厚了很多，对两个人年龄和辈分的差距也习以为常了，结果这么一吃年夜饭，才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自己和亲眼看着长大的徒弟搞在一起了。不对，“搞在一起”这个说法实在太客气了，应该说，自己“被徒弟搞了”……
哦不……
沈清秋默默扶额。
对了，上文的年夜饭三个字划掉——沈清秋如是说。
洛冰河请咳一声，在他耳边小声问道：“师尊？可是饭菜不好吃？”
沈清秋赶紧从脑内小剧场中解脱出来，连连道：“不不不，没有没有。”
过了会，又用同样细微的声音对他说道：“其实还是不太好吃。比起你做的。”
洛冰河五官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，几乎都能看见上面飘出来的粉红泡泡了，他笑嘻嘻道：“师尊先将就将就，晚上回去再给你煮夜宵。”
要不是人太多，沈清秋的爪子就已经摸到少女洛脑袋上去了，奈何公共场合，只得强憋着笑，故作高深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其他峰主看天的看天，大声聊天的聊天，都假装看不见两口子（划掉）师徒两个人咬耳朵。
还是柳清歌最英明，看他俩一来，就抱着碗筷又挪开了两个位置，离洛冰河坐得远远的。眼不见心不烦，此时正无比专注地狂扒米饭。
沈清秋挠挠下巴，心中惭愧，感觉这样公开秀恩爱果然还是不太好，于是举起酒杯转身对岳清源道：“掌门师兄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岳清源正看着另一个方向，出神地盯着房梁发呆。沈清秋又叫了两声，他才回过头来，笑着点了点头，接了这杯酒。
02
毕竟是修仙高等学府，像是市井中人那般敬酒敬到脸红脖子粗是不可能的，大家都是有节制的点到为止，酒足饭饱，众人三三两两开始聊天。
沈清秋这个位置太好了，一抬头就能看到柳溟烟的背影。她此时也放下了筷子，和身边几个同门正不知说着些什么，不时掩嘴轻笑两声。
不知怎么的，沈清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——《春山恨》很可能又要有新的后续了。
岳清源原本一直在跟另一边坐着的木清芳说话，此时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，转头对沈清秋道：“清秋，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怪梦？”
“嗯？”沈清秋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疑惑地哼了一声。
怪梦？那多半就又是洛冰河的杰作了，兴许是他夜里睡觉不安稳，把周围的人牵扯其中了。
仔细回忆了一下，沈清秋确定自己昨夜睡得像昏迷了一样，至于为什么……
罪魁祸首正在他身边淡定喝汤呢。
揭过这段不提，沈清秋强迫自己忽略这个所谓的原因，继续思考正题。
难道说这次的梦魇，又是只对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起作用？沈清秋看了尚清华一眼，果然也是一脸迷茫，和周围的人完全接不上话。
不对啊，自己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，就算退休（划掉）已久，总不至于修为反而掉了回去吧。
还是说梦魇又开发了什么新功能，和主人有特殊联系的人直接免疫？
正在胡思乱想，岳清源的视线又投了过来，问道：“清秋师弟？”
沈清秋刚才那一声“嗯？”已经暴露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这下就是想套话也不容易了。只得诚实道：“我……并未梦见什么奇怪的事，不知师兄可否说来听听？”
岳清源向后坐了一点，靠在椅背上，两手交握置于腿上，开口道：“这个梦境，其实说来极其简单，与埋骨岭大战前夕那次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内容无非就是有人在埋骨岭打开通道，率领异世大军踏平人间，攻上苍穹派，然后残忍屠山罢了。”
岳清源口吻淡然，沈清秋却听得一身冷汗，这高能剧情，绝不能用一句“简单”来形容吧！
沈清秋放下筷子，严肃道：“可是天琅君又回来了？我看他上次受伤很重，不像是还有气力卷土重来的样子啊。”
岳清源摇摇头，淡然道：“不是他。”
背后一声轻响，洛冰河被几个飞速闪过的身影按住了。柳清歌和齐清萋一左一右捉着洛冰河双手，都是神情警惕、蓄势待发。
岳清源道：“是洛冰河。”
沈清秋的心像是被人绑着石头沉进井里，冰冷冰冷的。
岳清源悠悠站起，沉声道：“你们二人不必慌张，我们没有伤害洛冰河的意思，只是走个过场，等事情调查清楚自然会放他出来。”
03
沈清秋明白岳清源的苦衷，也不愿难为他，只是颤声问道：“放‘他’出来？你们只准备关他一人吗？难道我不是他可能性最大的同谋吗？”
岳清源左手压上他的肩膀，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打着，叹道：“清秋……你不要冲动。刚才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，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。”
他的反应？沈清秋在心中重复道，这么说来，方才岳清源一阵漫不经心的询问，其实是在试探咯？甚至这场宴会，都是为了引他们师徒二人上钩的鸿门宴。
沈清秋两手在袖中握拳，回首看向洛冰河那边，只见他神态森然，看似对周围几位峰主的钳制都毫不在意。沈清秋也并不意外，以洛冰河的实力，如果不受限制，完全爆发的话，恐怕即使在坐的人全部一起上，他也能全身而退，顺带再把穹顶峰炸个七零八落。
他之所以还按兵不动，是因为暂时没有必要。
因为，虽然围着洛冰河的几个人都表情凝重，但都没有杀气。
岳清源的手指还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着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像是给了他定心丸。
沈清秋揉揉太阳穴，许久，低声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洛冰河听到他这一句低语，就像是一个突然听到判决书宣读的犯人，开始剧烈挣扎起来。
他惊呼道：“师尊！”
这一声，三分委屈，七分不敢置信。
沈清秋自己也心如刀绞，感觉好像背叛了洛冰河一样。
他垂着头，良久，吐出了两个字出来：“信我。”
洛冰河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。
沈清秋一点一点地抬头，看了他一眼，发现洛冰河居然是笑着的。他笑着，对沈清秋点了点头。
沈清秋几乎热泪盈眶，他忽然有一种冲上前去抱他一下的冲动。
洛冰河怎么可以这么傻？
沈清秋没有出手救他，没有替他辩解，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，就只是轻描淡写的“信我”两个字，洛冰河就这么傻乎乎的信了。
沈清秋甚至不敢想，假如当初在无间深渊，他也能坦然对洛冰河说一句“信我”，是不是洛冰河真的就能心甘情愿自己跳下去。如果能这样把事情解决的话，这孩子会少吃多少苦头啊……
可惜他懂得太晚。
沈清秋一直以来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，此时却无端生出一阵后悔。
等他平定心绪，洛冰河已经被禁锢着双手，带下去了。
沈清秋整个人都不在状态，脚步虚浮地下着台阶。
诸峰上的弟子都是不知情的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，一开始还有几个暴脾气拔了剑，不知所措地想要给长辈帮忙，被尚清华拉住，好言好语地哄骗下山了。
来这次宴会上的普通弟子并不多，十二峰加起来也不足百人，想必各家峰主也已经三缄其口，禁止他们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了。
那么——
沈清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百来级台阶，然后毅然决然从下山的正道上走出，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。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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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话一万字之后终于正式进入剧情，我好开心。
不黑不虐的哈，下一章就要开始解释今天是怎么回事了。
下集预告：沈清秋智救洛冰河。
敬请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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